第一百三十章 挖墙角

　　“不是我找，是小东哥说日日夜夜思念着王大导演你。这不，他自己脸皮薄，只好把我打发过来邀请你去回味一下当年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言仔，你更狠！”
　　“我靠！没看出来啊！！！”
　　“哈哈……王导演，原来你和程小东还有一腿！！！”
　　倒是王晶，虽然被吕言的话雷的七荤八素，但却是两眼放光道：“言仔，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男主角？只要你点头，我马上把阿B的镜头全删了重拍……”
　　“导演，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不管怎么说，也得趁我不在吧！”钟镇涛听到这话，顿时故作委屈的难过道。
　　“我看你现在演的，比正式开拍还要好……”
　　“阿叻，你是找死！！！”
　　……
　　好在连蒙带骗的情况下，吕言总算是把王晶给弄到了自己的拍摄现场去。
　　其实王晶本来也就有心来《倩女幽魂》的剧组看看，事实上他对吕言的兴趣比谁都大。两人都是导演，但偏偏这个年轻人却每每拍摄新电影就能制造如此之大的轰动。特别是关于前段时间的传闻，更为吕言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哎呀！王胖子，我还真担心言仔请不动你呢！你来了就好，逸仔，快让人给王导演换服装！！！”看到王晶到来，程小东马上笑呵呵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吩咐起工作人员准备为王晶换服装、上妆。
　　“小东，我都多久……”话说到一半，王晶顿时反应过来道：“换上服装？？”
　　一对眼睛好奇的看着吕言和程小东，显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你没和他说？”程小东问道。
　　吕言当然是摆摆手道：“我只负责帮你帮王导演请过来，有什么事情你们私下解决……”
　　“靠！”程小东嘴角抽搐的笑骂一句，吕言这摆明就是报复自己当初故意让他跑龙套出场的事情啊！
　　最终无可奈何的程小东只得开始为王晶絮絮叨叨的解释起事情的始末来，最后知道吕言是把自己请过来跑龙套时，王晶的表情才开始精彩了。
　　“言仔，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定位这么低啊！好歹我刚才都说让你做我的男主角，我到你这直接就成了个跑龙套的了！”
　　《倩女幽魂》剧组的这些人们听到王晶的这话，顿时抽笑起来。
　　吕言也是装着苦恼样的搔搔头道：“你看这不是来不及了么，一有紧急状况我想只有王哥你能解决！对吧？”
　　不得不说王晶对于戏份的掌握还是非常之快的，不过可能是他拍习惯了鬼马搞笑片。所以表演的时候总会那么的夸张，不过效果总算是出来了。在吕言看来，现在的王晶确实谈不上有什么演技。而不像后来的一些客串，几个眼神之间就能传递出很多东西来。
　　“CUT！王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虽然拍摄的勉勉强强，但好歹这条场景总算是过了。不过吕言可并没有这么快就准备放王晶走，反而是拉着他在边上聊起天来。
　　“听说邵氏马上就要停产了，王哥，这是不是真的啊？”吕言压底着声音，显的非常好奇。事实上这么明知故问的东西，却让王晶有些好笑。
　　不过人家既然问了，面子上当然得装着无奈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而已。”
　　其实现在的邵氏虽然影片产量减少，但创作上重视现代题材。代表作有《男与女》、《倾城之恋》、《表错七日情》、《女人心》等，都是可圈可点。80年代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年产量在20～30部之间。之后，电视节目越来越精彩，抢走了大批电影观众。生活节奏越来越匆忙，人们都没有余暇和闲情逸致上电影院。
　　以前的邵氏导演，一个一个的离开影城，邵氏电影也逐渐少掉以往的特色，金字招牌也再无以往的光芒四射。然后，它减产，甚至下来是停顿生产。
　　得到王晶的答复，吕言才点点头道：“现在邵氏都搞些小成本，小制作。不知道王哥，有没有兴趣拍些大卡士？”
　　“大卡士？”王晶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他的爸爸是王天林，TVB最牛掰的王牌监制之一。而他也是早早的继承衣钵，开始在娱乐圈里打混。后来一直在邵氏电影公司做导演，虽然拍出的电影也有过不出的票房，但终究都是小打小闹。假如真和大卡士制作比起来，那是远远不如的！
　　每个导演都希望能够拍摄属于自己的大片，王晶又何尝不希望呢！
　　而吕言现在的用意，已经表现的非常赤裸裸了。这番话，无意就代表着东城映像向王晶抛出了橄榄枝。
　　换做以前的王晶，或许压根就不会考虑。因为邵氏电影公司未到这地步，而且东城映像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独立制作公司而已。相比起其他的电影公司，他确实哪都不如。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公司的老板是——吕言。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新人导演，被冠以天才导演之名。至少从《英雄本色》来看，的确是如此。王晶，也自认为拍不出这样类型的电影来。
　　吕言笑意浓郁的看着王晶，这个今后会声名大噪的争议导演。
　　“烂片导演”似乎是王晶最常见的称谓，相关词汇还有赌博、色情、低级趣味，但与此对应的正面数字却是他惊人的作品数量与超高电影票房，后来由王晶导演、监制并投资拍摄的电影至今超过200部，从1985年到2005年总票房超过10亿元港币。95％的港台明星曾在他的电影里或多或少露过脸，今日香港诸多大腕级影帝甚至国际巨星都曾凭借王晶执导的赌片和喜剧片红透半边天——周润发、刘德华、周星驰、梁朝伟、舒淇、邱淑贞，也包括后来的金像奖新任影帝张家辉。
　　称王晶为“赌王导演”绝不为过，但他自认对赌并非特别爱好，自己也很少赌，之所以爱拍赌片是为考虑市场。他对影片娱乐性和商业元素的重视从一出道时就显露端倪，在由他一手掀起的香港赌片如潮水般起伏的风云时代，也从未有向纯文艺片过渡的打算。
　　王晶的电影有一种不管不顾的商业性，本该隐晦的色情、本应灰暗的赌场、本是低俗的笑料却是他电影中不变的焦点。就像他几十年未曾改变的带着世俗味道的笑脸，有着酒色财气的家常和了然一切的狡黠。
　　这个经常被诟病为“恶俗导演”，长着一张四喜丸子般笑脸的胖子，他文艺世家的出身足以使诸多文艺片导演自惭形秽。
　　而吕言，正是准备借着邵氏即将停产的关系，正式将王晶收入麾下。东城映像现在就是缺兵少将，有机会，吕言当然一把就会抓住。
　　看到王晶原本搞笑的脸开始凝重起来，吕言反而笑呵呵的摆摆手道：“王哥，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们东城映像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至于现在，我们可还是对手喔！希望你的《鬼马飞人》，能够有不错的票房！”
　　“言仔，你是后生可畏啊！”王晶感叹了一句，才离开了《倩女幽魂》剧组。
　　很显然，王晶确实因为吕言发出的这次邀请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表现的这么纠结。或许，这位王大导演估计早就有了出走邵氏的念头了。每每他希望能够多要些投资来拍摄自己希望的剧本时，总会被邵氏的部分高层否决掉。长此以往，王晶难免会心生怨气。
　　王晶这样沉思着离开，当然引起了程小东他们的好奇。
　　“言仔，是不是王胖子被我们弄过来跑龙套NG这么多条不高兴了？”
　　“没有，我只是问他愿不愿意来东城映像而已！”
　　看到吕言这么无所谓的轻易说道，程小东顿时惊叹一声道：“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啊！他王晶虽然不是邵氏的什么元老，但却是苗根正红的TVB成员。你居然这么直接……”
　　“看你说的这样，好象我就多邪乎！我只是看邵氏这只大老虎就要倒了，自己又觉得王哥这个人挺有才的，所以才邀请一下而已。至于愿不愿意，那还不都是他自己的事啊！”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吕言脸上的表情却是颇为自信。
　　程小东看到这一幕，顿时念叨起来：“大忽悠，忽悠啊！看那王胖子离开的表情，这么凝重。言仔，你又要忽悠到一个得力助手了！！！”
　　“我去你的……”
　　话音未落，原本笑骂程小东的吕言忽然朝拍摄场地冲了过去。这会他和程小东虽然在聊天，但接下来的拍摄却在筹备着。而吕言看到的这一幕，正是吊着威亚的王祖贤忽然如同断线的风筝似的跌落下来。
　　他来不及反应究竟是哪出了问题，就如同豹子般的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