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湊兩桌麻將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方錚回到府裏的時候,仍然怒不可遏,臉色陰沈得可怕,方府的下人見少爺高高興興上朝去,怒氣沖沖回家來,不知少爺今兒在外面受了什麽氣,都不敢問,只得小心翼翼的侍侯著。
回到小院,方錚端起茶盞,狠狠灌了壹大口,意猶未盡的咂摸咂摸嘴。
壹旁的小五眼色機靈,急忙又給方錚續上壹杯茶。
“啪!”
方錚狠狠壹拍桌子,小五嚇得壹哆嗦,忙不叠跪倒在地,臉色蒼白道:“小的錯了,少爺息怒……”
“哇——”方錚慘叫。
“少爺,您怎麽了?”小五嚇壞了。
“我的手……靠!人倒黴連桌子都跟老子過不去!小五,把這破桌子搬出去,劈了當柴燒!”方錚愈發生氣。
“少爺,這……這可是今年開春新制的八仙桌,不是破桌子呀……”小五覺得很可惜。
“老子發飆不行嗎?老子喜歡把桌子劈了當柴燒,不行嗎?妳見過誰發飆還保持理智的?——小五啊,想給府上倒馬桶了?”
小五渾身壹激靈:“少爺,小的這就去把桌子燒了,壹定燒得幹幹凈凈,連渣兒都不剩……”
門外有人冷冷嬌哼壹聲:“是誰發飆就燒桌子呀?敗家子還沒當夠?”
方錚凝目望去,卻見來人正是長平,長平壹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款款向他走來。
小五如蒙大赦,胡亂行了個禮,貓著腰溜出了房門。
屋內沒人,長平纖指狠狠點了點方錚的腦袋,氣道:“我算看出來了,妳真是個天生的敗家子,家裏物事兒妳不說愛惜倒罷了,還壹門心思琢磨著怎麽毀了它們,宅子被妳燒了三套,現在又想燒桌子,莫非妳上輩子是個殺人放火的響馬?”
方錚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沈思,良久,他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夫人說的很有道理,莫非我上輩子真是個殺人放火的主兒?哎呀,我最近覺得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了……”
長平氣得笑了,又狠狠戳了他壹指頭。
“今兒上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壹回來就見妳發這麽大火……”
壹提起這事兒,方錚的怒氣又直沖腦門,聞言狠狠的壹拍桌子,怒道:“朝堂上那群狗日的言官禦史,專給老子找不自在,沒招他們沒惹他們,他們卻反而找我的茬兒,老子難道看起來這麽好欺負嗎?”
長平見方錚發怒,急忙追問。
方錚哼道:“那幫言官真過分,壹上朝就搶我地盤,這倒罷了,還向妳皇兄參劾我,說我結交匪類,娶土匪為妾,傷了朝廷的臉面……”
“什麽叫搶妳地盤?妳哪有地盤?”長平很不解。
“那什麽……我在金殿站班的老位置被壹個叫梁成的言官給占了,這不是搶我地盤是什麽?”方錚振振有辭道。
長平滿頭黑線:“……妳,妳也太會胡來了,這……這叫搶地盤?”
“怎麽不是?人爭壹口氣,佛爭壹爐香,我的位置憑什麽讓別人占?”
長平嘆氣道:“那後來呢?”
方錚得意洋洋道:“後來我跟他單挑,他回家養傷去了……”
長平兩眼發直:“妳們……妳們這是上早朝嗎?我怎麽覺得像群街頭混混潑皮在聚會呢?”
方錚不悅道:“胡說!女人家懂什麽!金殿是多麽莊嚴肅穆的地方,怎會像妳說的那樣兒戲?”
長平哼道:“妳還好意思說,整個金殿就妳壹人最不莊嚴肅穆——言官參劾妳什麽?何謂結交匪類?”
說起這個,方錚愈發火大:“他們告我娶了個土匪做老婆,說什麽有傷朝廷尊嚴和威望,令天下人恥笑,還想逼著我當著金殿內文武大臣的面,當廷休妻,哼!”
長平也怒了:“這是哪個混蛋說的?老娘帶人揍死他!別人娶妻納妾的,關他屁事!”
方錚又開始得意了:“那家夥是禦史臺中丞鄭儒,不用妳揍,我已經揍過了,呵呵,很爽,那家夥跟梁成壹樣,雙雙回家養傷去了……”
長平白了他壹眼,道:“如此說來,今日上早朝,妳便打了兩架?真威風呀……”
“忍無可忍才出手的,妳知道的,我是壹個愛好和平的人……嗯嗯,若非他黑口白牙的胡說八道,惹到了我的家人,我怎麽會揍他?敬老尊賢還來不及呢……”
“妳這可算是沖冠壹怒為紅顏,為了她妳竟敢在金鑾殿上痛揍德高望重的言官之首,若被妳那土匪老婆知道了,指不定感動成什麽模樣呢……”長平臉上帶著酸酸的笑,目光流轉,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門外。
“鄭儒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了,被妳這年輕小夥子揍了壹頓,他也夠可憐的……”
方錚得意的笑:“那是,本老公下到剛會走,上到九十九,打遍天下無敵手……”
正說著話,屋內光線壹暗,壹道略顯豐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美目含著熱淚,激動的望著方錚,目光中除了濃濃的思念,還有無盡的感激,就這樣呆呆的站著,壹瞬不瞬的盯著方錚,癡癡的看著他那壹生都深深烙在心底的臉龐,久久不能言語。
方錚如遭雷擊,震驚的看著門口的那道身影,還有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壹時間竟完全呆住了。
二人就這樣隔著數尺的距離,呆呆的互相對望,屋內變得鴉雀無聲,卻又醞釀著壹股久別重逢的喜悅……
長平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方錚,又看了看滿臉淚水仍止不住微笑的羅月娘,不由噗嗤壹笑,打破了屋內的沈默。
“妳們倆就打算這麽壹直看著?直到天荒地老?”長平的語氣酸酸的,她早上吃了不少楊梅。
羅月娘急忙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淚,然後便待走進來。
方錚深情大呼道:“不!月娘,妳就站在那裏不要動!讓我向妳飛奔過去,我跑得比較快……”
話音剛落,長平氣得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還不停的搖晃:“總是這句,總是這句!再說這麽惡心的話,信不信老娘馬上掐巴死妳……”
“……”
重逢的喜悅充斥方錚的胸腔,輕輕拉過羅月娘的手,方錚有些愕然道:“妳是自己找來的麽?”
羅月娘搖頭,擡首看了長平壹眼,感激的道:“是姐姐派她的侍衛把我接來的……”
方錚壹楞,望著長平的目光充滿了感動,這媳婦兒娶得太值了!如此識大體的正室夫人,前世得敲破多少木魚才求得來呀!
“宓兒,妳……妳真是太好了……”方錚語氣有些嗚咽。
長平滿臉溫情,纖手輕輕環上方錚的手臂,柔聲道:“我是方家大婦,豈能如此不識大體?月娘身懷方家的骨肉,怎能讓孩子生在外面,讓妳這做爹的為難?”
方錚抽了抽鼻子,眼淚當場掉了下來:“宓兒,妳對我這麽好,我該怎麽報答妳才是……”
“瞧妳,大男人的,哭個什麽勁兒,丟不丟人?咱們是夫妻,妳之所想,即是我之所想,夫妻是壹體的呀……”
方錚抽噎道:“宓兒,娶妳做老婆是我這輩子幹得最正確的壹件事……妳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這句實在話,比世上任何甜言蜜語都管用,長平當即沈醉在方錚的柔情蜜意中,聞言軟軟的斜靠在方錚肩頭,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語氣萬分溫柔道:“妳在想什麽?”
“嗚嗚……我在想,家裏應該湊兩桌麻將……”
“什麽意思?”長平愕然。
“妳看啊……”方錚收了哭聲,掰著手指數著:“月娘來了,我的老婆們都聚齊了,加上嫣然,小綠,鳳娘,壹共是五個人……”
“那又如何?”長平秀眉蹙起,隱隱覺得這廝沒憋什麽好話。
方錚頗有幾分痛惜的拍了拍大腿,道:“人少了呀!兩桌麻將都湊不齊!湊兩桌鬥地主也行呀……”
這下長平和羅月娘都聽明白了,合著這死不要臉的變著法兒提要求,還想往家裏添姐妹呢……
“砰!”
“砰!”
“哇——”
長平和羅月娘非常有默契的同時出手,長平壹招“力劈華山”,羅月娘壹招“黑虎掏心”,招式非常毒辣淩厲。
對方錚的慘叫聲充耳不聞,倆大肚婆互相挽著手,親親熱熱的出門去了。
“妹妹,我帶妳在府裏四處看看走走,夫君說了,懷了孩子要經常走動,這樣孩子生下來就會生龍活虎,健碩得緊呢,嗯,順便讓府裏的下人都認識壹下妳這少夫人……”
“多謝姐姐,月娘太感激了……”羅月娘的聲音也變得輕輕柔柔,頗有幾分大家閨秀風範。
臥房內,方錚頂著腦門上壹道鮮紅的掌印,悲憤的緊緊攥住了拳頭。
“亦真妹妹,我不會放棄的!今生壹定要磨得這婆娘答應讓妳進門!絕不放過韓家壹個處女!……不對,絕不讓妳在韓家等成老處女!”
……
又過了五日,蕭懷遠和溫森回京,馮仇刀和韓大石率領龍武軍也回了京城西郊的大營。
與蕭懷遠壹起回京的,還有各大世家的嫡親子弟,蕭懷遠將方錚招撫世家的政策貫徹得很徹底,所有世家子弟在蕭懷遠或威壓或哄騙之下,滿懷欣喜的隨著他進京做官了。
蕭懷遠進京後,先到吏部交了差使,又請吏部官員安頓好各世家子弟,接著便到了方府,拜訪了方錚,向他仔細匯報了工作。
蕭懷遠走後,方錚壹直懶洋洋的,幹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
公事目前已經辦完,眼下國泰民安,百廢待興之時,方錚自然也不用操心國事,實際上他也沒那本事處理國事。
方錚愁的是韓亦真進門的事,看長平的態度,估計是沒戲了,可韓家的閨女不能老這麽待在蘇州等他呀,牛郎織女分別久了,織女也會變成怨女,漸漸變怨婦,怨奶奶……
小五殷勤的給方錚續上壹杯茶,見方錚悶悶不樂的樣子,小五諂媚道:“少爺這麽不開心,莫非關在家裏太悶了?要不要上街走走?”
方錚兩眼壹亮,對呀,本少爺離京多日,京城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壹定很想我了,我得去慰安慰安她們,真懷念以前穿梭於大街小巷,兩手四處揩油吃豆腐的美好時光啊……
穿著壹身玄色長衫,手執壹把描金象牙折扇,方錚領著小五,二人施施然上街尋找快感去了。
花市大街仍如以前壹樣繁華喧囂,各路行腳的商人小販聚集在路旁,大聲的兜售著自己琳瑯滿目的貨物,街上人影幢幢,絡繹不絕。身材姣好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來回穿梭,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
方錚滿足的嘆了口氣,手中折扇揚起,指著眼前繁華錦簇的大街,對小五欣然道:“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我很欣慰呀……”
小五討好的笑道:“全賴少爺之功,少爺鬥潘逆,平太子,下江南,剿泰王,這才使百姓們免遭戰火,得以保全……”
方錚樂壞了:“小五呀,妳的馬屁拍得少爺我很舒服,不錯不錯,有長進……”
小五再接再厲:“少爺既為百姓們做了這麽多實事好事,現在就算上去摸幾個大姑娘小媳婦,那也是她們的福氣,少爺何不恩澤於她們?”
方錚眉開眼笑道:“說得太正確了!我摸她們,是她們的福氣呀,換個姥姥不親舅子不愛的,求我摸我還懶得摸呢……”
“少爺威武!”
方錚當下便沒了顧忌,高興的擼了擼袖子,將折扇插到脖子後,壹副惡少痞子的模樣,伸出兩只狼爪,便待擠進人群裏揩油,小五在旁興奮不已,也擼起袖子跟在方錚身後,打算撈點湯湯水水,壹主壹仆開始變身為人狼。
誰知這時壹名路邊的攤販不經意回頭,認出了方錚,乍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扯著嗓子驚恐大叫了壹聲:“方太歲來啦——”
整條街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停頓了,緊接著,大夥兒忽然開始驚恐四散而逃,“嗖”的壹聲,眨眼間,整條街不論是行商小販,還是買東西的百姓,全都跑得無影無蹤,原本繁華喧鬧的大街,此時人影全無,只剩壹地淩亂的雞毛碎布,晃晃悠悠四處散落,光景……很蕭瑟。
方錚和小五仍保持著兩手呈爪狀,微微前伸的姿勢,連臉上的淫笑都未褪去,只是笑容已經凝固了。
“這……這是什麽意思?”蕭然註視著空蕩蕩的大街,方錚有些悲憤。
“少爺,姑娘們壹定回家摘花去了,摘來花兒獻給您……”小五滿頭黑線,使勁打著圓場。
“妳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壹定是這樣的,少爺。”
壹主壹仆面不改色的自我安慰。
轉睛壹掃,街邊壹家關門上板的商鋪臺階上,竟還有壹人沒跑。
讓人欣喜的是,這人居然還是位姑娘。
不過令人沮喪的是,這位姑娘水桶腰,大肥臉,而且還滿臉麻子。
“妳怎麽沒跑?”方錚好奇問道。
麻臉肥婆嬌羞壹笑,又朝方錚拋了個媚眼:“我為何要跑?我又不怕妳……”
方錚打量了壹下她的身材,點頭肯定道:“妳確實不必怕我……”
麻臉姑娘垂頭羞澀了壹會兒,然後擡起頭,勇敢的向方錚壹挺胸,壹臉決然。
“不就是被妳占便宜嘛,妳占吧!”
姑娘又朝方錚拋了個媚眼,嬌羞道:“占完便宜,記得帶我去妳家,從此以後……人家就是妳的人了……”
“嘔——小五,妳來吧,這個……我真下不了手……”
小五拼命搖頭,驚恐道:“不,少爺,小五對您忠心耿耿,您不能對小的如此殘忍……”
“什麽殘忍?這是福利呢!少爺賞妳的,摸完妳帶她回去……嘔——成親!”
小五打死不從,滿臉悲憤:“不……我不能對不起蘭兒姐,我最愛的人是她……”
“不管了,我先閃,妳斷後……”
方錚嗖的壹下竄出老遠,小五反應也不慢,趕緊跟著方錚,主仆二人眨眼便消失在大街盡頭。
“少爺……剛,剛才真是好驚險啊!”跑出三條大街,主仆倆累得直喘粗氣。
“人心不古,詭異莫測,世上覬覦我們美色的醜女太多,咱們以後得小心提防,誓死保護好咱們的貞操!”方錚也是壹臉悸色。
“少爺說的對!”
“咦?咱們跑到哪裏來了?這是什麽街?竟也如此繁華?”方錚擡頭望去,只見街上人來人往,喧囂之極,比之花市大街不遑多讓。
“少爺,這是南門大街呀。”
“走,慰問婦女同胞們去,我看見幾個姿色不錯的……”
啪的壹下打開了折扇,方錚以扇遮面,只露出壹雙賊眼四下打量,忽然他兩眼壹亮,只見壹家珠寶首飾店鋪內,壹名身材婀娜,體態窈窕的美女正背對著他,微微彎腰挑選首飾,那高高翹起的臀部如同壹座高聳的山峰,正向他遙遙招手。
方錚滿臉色笑迎上前去,收起折扇,色手往下,然後非常精準的拍在了美女的臀部上,並且還暗暗揉了壹把。
彈性真好!方錚嘖嘖贊嘆。
“美女,看上什麽了?盡管挑,哥哥買來送妳,哥哥我有的是錢……”
美女被人揩油,羞怒之下急忙回頭,兩人正面相對,盡皆大吃壹驚。
“是妳!”
“妳怎麽來了?”
方錚大驚,急忙否認:“不是我,妳認錯人了!”
美女滿面通紅,不知是氣還是羞,扯著驚慌失措的方錚,冷笑道:“在蘇州城的大街妳來這壹套,京城依然如故,方錚,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沒救了!”
“這……是個誤會呀!”方錚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轉,仰天長長嘆息。